穿越大吉岭

仍旧是我,哪儿也不去。

【EC】 Happiness is a warm puppy 幸福是一条温暖的小狗(3-4)

-她的梳妆台后面放着把来复枪-

说到底,Lehnsherr先生的建筑队也是要收钱的,只不过比Shaw那里少了很多,在我们可以负担的范围之内。妈妈说他们几个是从其他镇子过来的,就像吉卜赛人一样,他们不断地从一个点到下一个点,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而她额外提供的住宿和饭菜恰巧满足了这些外乡人的需求。

妈妈说Lehnsherr先生是个好人,即使对方第一天就打碎了她从娘家带出来的整套玻璃杯中的一只。妈妈说Charles非常有礼貌并且善良,她将毫无顾虑的派我去帮忙贴补家用。妈妈说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相信我只是脸朝下从书梯上掉了下来,因为她确信我从不主动踏足图书馆。

她说了很多话,我没必要句句都认同。她还说Lehnsherr先生有种“粗犷的性感”呢,我怎么就没发现?

Lehnsherr先生是个隐藏在友善面孔下的粗鲁混蛋。他一见面就嘲笑了我的伤口,问我是不是参加了越南战争,他和Charles有同样糟糕又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昨天晚饭时他还给教授喂土豆,教授根本不喜欢吃土豆,他只是自己不想吃,又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他是个挑食的可怜虫。今天早上他和他那个叫Alex的同伴把清理过程中发现的一只死蝙蝠从楼上扔下来掉在Sean面前,然后从窗户上探出头来看着持续尖叫的Sean哈哈大笑。

我已经把他放进了我的观察列表。 

是的,我有一张观察列表,上面写着我不那么喜欢却又不得不与之相处的人,目前那里的全面部内容是:Erik Lehnsherr。

我一踏入Charles的办公室,他就立刻把我按在打字机前。“我们今天有份讣告。”他告诉我。

“Janos Quested,生于一九三五年九月十六日,逝于一九六七年四月十日。”Charles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一字一句的说。

我的手指磕磕绊绊地在打字机上按出字母,这是我第三天用它,仍然不算熟练。键盘里缺了个“X”,Charles说如果需要打“X”的时候用“Z”代替就行,Frost小姐看到就会明白。Charles说好在“X”是个不怎么常用到的字母,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在医院治疗了三天之后,年仅三十一周岁的Quested先生离开了。据称他出生时的那晚Genosha镇上正刮着龙卷风,三棵大树被吹倒横在路面,一头奶牛被卷到了‘大苹果’农场的牛棚顶上。Quested先生因此被他的父母昵称为‘Riptide’,以此彰显他在那个晚上冒着恶劣天气无所畏惧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勇敢。”

“Quested先生见证了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发射成功,同时也成为在Genosha中学毕业舞会上第一位跳狐步舞的先驱者。他的步伐轻盈,有幸目睹的人说他就像踩着旋风一样在舞池里快速旋转。”

“不幸的是,在四月七日,Genosha镇遭遇了近十年来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大风,Quested先生当时正站在Genosha邮局门口,向朋友展示他引以为傲的舞步,邮局的招牌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头上。”

“Quested先生生于风,逝于风,一生短暂却充满传奇,感谢他曾经在许多个平凡无奇的日子里带给我们的一抹亮彩。我们将在下周二晚上七点在Oliver Ned殡仪馆为他举行告别仪式,愿他安息。”

我把讣告和“历史上的今天”都交给Frost小姐,她面无表情的给了我一块口香糖作为奖励。

“那不是真的,对吗?”我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问Charles,“‘生于风,逝于风’什么的,你把他描述得就好像Elvis Presley。”

“我也许对他离开之后仅余人们纪念的事迹上做了些许美化,”Charles的声音和风混在一起嗡嗡作响,“但以后你会发现,有时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比电影还要更接近戏剧。”

我们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我从Charles手里接过自行车,他跟在我后面走进院子。我告诉他没必要送我回家,但他坚持这么做能减少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和Stryker发生摩擦的机会。“呃,明天见?”我回过头看向Charles,我可不希望妈妈因为看到他又以为我惹了什么麻烦。

Charles脸上的表情就像谁给他喉咙里塞了个鸡蛋似的古怪,他的眼珠四处转了转,“我想念你母亲的柠檬水。”他说。

我叹了口气。这种情形我经历了好几次,只是没想到有天会发生在Charles身上。

“听着,”我尽量用成年人的口吻说话,这样大人们才会听得进去,“我知道我妈妈笑起来挺像Greta Garbo,或者比她还美。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正在和一个美丽地接近于危险的女人打交道,她的梳妆台后面放着把来复枪,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玩儿玩就能丢下的女人——别告诉她我这么说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和她没成的话会有些尴尬。”

Charles的表情更古怪了,“我明白了,”他看上去就像使劲儿在憋笑,但我猜那只是他在竭力掩饰失落,“上帝知道我有多遗憾。”

我充满同情的朝他点点头。然后,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目送Charles离开时,发现Lehnsherr先生把一只手臂搭在院子的栅栏上,斜斜的靠在那里,嘴里嚼着稻草,整个人和栅栏拼出了个“N”的形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模样在我的脑袋里和那天站在操场边树下的Stryker慢慢重合在一起。

“我真粗鲁,”他对Charles说,他对这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Charles,”Charles说,“Charles Xavier。”

“我是Erik,”Lehnsherr说,“Erik Lehnsherr。”

多么有趣的对话内容!

他们又面对面沉默地站了几分钟Charles才离开了,他把手插进口袋,仿佛路上有什么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似的,走得比蜗牛还慢。

Lehnsherr看了Charles的背影一会儿,才把目光落回我身上。

“他是你的老师?”他问我。

我点点头。我的脸上挂着礼节性的笑容,希望他能看懂。

“他的,”Lehnsherr挠了挠下巴,“他的情况是什么?”

“什么情况?”我问他。

“就是,是单身,还是已婚,或者有恋人之类的?”Lehnsherr问。

我恍然大悟。那种懊恼的感觉重新回到了我的胸间。为什么Lehnsherr要问Charles的名字?为什么他们看着对方却充满敌意地一句话也不说?为什么他要打听Charles的情况?

真相过于简单:Maximoff女士,我的母亲,确实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女性。

“据我所知,Charles单身。”我告诉Lehnsherr,我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没有对手,“事实上,”我尽可能的暗示他,“他在积极寻找。”

Lehnsherr咧开嘴,露出了一种让我浑身冰冷的笑容。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转向别处。

如果这就是“粗犷的性感”,我大概永远也理解不了它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的确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过Stryker几次,因为Charles的缘故,他没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但还是无声的用口型管我叫“小杂种”。小杂种,私生子,我都快对这些词免疫了。如果每有一个人对我说这种话我能挣三美元的话,我现在已经带着妈妈搬去加利福尼亚州了。

“我一直觉得,能够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有三种。”Charles说,有时候你真的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好的事,更好的事,还有有意义的事。”

Charles仍然坚持送我回家,看上去不打算因为我上次说的话而轻易打退堂鼓。固执,他和Erik,他们两个都是。对,我现在管Lehnsherr叫Erik了,那天Charles离开之后我委婉地向他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结果他只是笑得越发开心。

“知己知彼,为了赢得你母亲的爱,”Erik说,“你得帮我多知道点儿关于Charles的事。”

作为回报,他答应不再给教授喂土豆,每周请我吃一次冰淇淋,还会给我做一把金属小手枪。

上帝非常爱考验人的意志力。我对Charles的喜爱程度远远大于Erik,但谁让我也是个平凡的、经不住物质诱惑的人呢。五十五年前的今天,泰坦尼克号在它第一次出行时就沉没了,一千五百九十五个人因此失去了生命。即使是身躯庞大的泰坦尼克号,也会一头撞上冰山沉入海底,我,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儿,难道就该因为无法抵挡冰淇淋和小手枪的吸引而同意成为Erik的眼线这件小事受到责备吗?

即便如此,我对Charles的愧疚感一天比一天强烈。如果他帮我每周赚三美金是好事,而Erik给我冰淇淋和小手枪是更好的事,那么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呢?

“那些无可避免的,令我们感到痛苦、悲伤、难过的事。”Charles继续说,“总有一天,它们会令你变成更好的人。”他停了停,语气里带着笑意,“Jason可不会知道历史上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这就是那天你的愤怒导致的结果。”

“Pietro,”Charles叫我的名字,“你能把发生在你身上有意义的事告诉我。”

Charles想知道什么?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把脸颊贴在Charles的背上。他的身体非常温暖,就像他的手掌一样。我想象着在我还小没有记忆的时候,也曾有一双这样的手抱过我。

故事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Magda的女孩儿,她在十八岁的时候就遇到了一生挚爱,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他去参加了战争,而Magda发现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小生命。Magda一直等着,一直等着,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每一回前线发来的讣告就像一次生死折磨。他的信只有一次成功寄了回来,上面写着“我的爱,每晚我看着你的照片入睡”。

在经受了两年半这种折磨之后,他回来了。Magda抱着孩子在Genosha市政厅前的马路上等他。他的一条腿瘸了,同样失去的还有他对Magda的爱情。

Magda不明白为什么爱情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之后却消失了。但他爱上了他的护士,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了他帮助的人。他搬去了加利福尼亚州,因为她喜欢那里的阳光。他们很快有了个小女儿。他活着,就像他的生命里从未容纳过其他两个人。

只有那个孩子留着他父亲的照片,只有那个孩子总在想象他的小妹妹会不会也有那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和可爱的姜红色头发,只有那个孩子想知道加利福尼亚的阳光和Genosha到底有什么不同,如果他和妈妈也去了那里,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嘲笑他。

“这是有意义的事吗?”我问Charles。

Charles把车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把我搂在怀里。我的耳朵贴着他的心脏,那里跳得厉害。“是的,”Charles说,“全都有意义。”他的指头又一次从我的额头前划过,“你会见到你的妹妹的,什么都不能阻挡。有一天你会像鸟,或者像风一样自由,‘嗖’的一声,甚至悄无声息,人们连你的影子都看不清。”

“我也有个妹妹,”我们一起慢慢朝着家走的时候Charles说。“Raven,她比我小挺多的,我想你见过她,她上七年级。”

我认识Raven Darkholme。高年级的孩子不敢欺负她,可不仅仅因为她的哥哥是Charles。

“Raven最近有些嫉妒,”Charles笑着说,“她似乎认为我在这里花费了过多的时间。”

“但她也不能阻止你追求爱情不是吗?”我问Charles。

Charles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停留在更远的地方。是Erik,他一看到我们走过去,就把手里拿着的水浇在头上,然后像条狗似的把头发甩来甩去。我懊丧的垂下头捏住鼻梁,如果这就是他向Charles炫耀魅力的方式的话,那我很快就不需要给他提供什么情报了。

Charles很响的吞了口口水。他们又开始那一套了:盯着彼此的眼睛但一言不发,就像古罗马竞技场上的角斗士。我站在他们中间,很快就开始觉得不耐烦。我大声的清了清嗓子,Erik像是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似的,他皱起眉头朝我使眼色,那是在示意我“离开”。

我不想让他找到机会朝Charles示威,可冰淇淋在对我招手。

那天晚上Erik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没有吃晚饭,直到九点多才哼着稀奇古怪的德语歌回来。我趁机建议妈妈因为他缩短了工时而扣他的薪水,但她丝毫没打算听我的话。


Note:

本子今天下印啦,《半个尼尔森》的印数够下印厂了,所以终于可以换成我心爱的蒙肯纸了www内页是100G蒙肯纸,《写在身体上》印数没有达到所以仍旧是走快印。

谢谢大家喜欢这篇找不着重点的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姑娘看,所以我还是提前预警一下,它……应该是BE_(:з」∠)_反正一开始在我的脑子里想好的结局是_(:з」∠)_抱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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