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吉岭

仍旧是我,哪儿也不去。

【EC】Bringing Beetle home 带Beetle回家(短篇完结)

《我钟情的人》时隔两年(还是三年?的番外二


 

“选一只手。”Erik紧张地握紧两只拳头伸向Charles的面前。

 

Charles有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谨慎又缓慢地把食指落在了Erik的左手上。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几秒后他迟疑地开口,“才能解释为什么一大清早我得在你的手心里看到一只塑料恐龙。而且不知为何,我似乎还应该为了自己猜中而感到挺幸运的?”

 

“这是Wanda的。”Erik说。

 

“我猜的八九不离十,”Charles点点头,“本来我脑子的答案也就是在她和Sean之间犹豫着而已。”

 

“她声称这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之一,”Erik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而据她的某个老师所说,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某种东西,就有效的方法就是拿自己最心爱的玩意儿去交换。”

 

“老天,”Charles皱着眉,“什么样的老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Erik暴躁地说,“投机取巧。当你很想要某种东西,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你工作,累死累活地工作。如果你碰巧足够好运有一块地——”

 

“Erik。”Charles打断他,“Wanda想要什么?”

 

Erik垂下头在手机屏幕上匆匆划了几下然后递给Charles,“这个。”

 

“它叫‘Beetle’,”Erik在Charles细细查看的期间好心解说,“一只柯基犬,上个月刚出生,先天性失明,但Wanda显然不知道。她在Youtube上看到的,然后给它的主人写了申请领养的邮件——猜猜怎么着,她得到它了。它在芝加哥,八个小时车程。”

 

“我们——”,他清了清嗓子,“要去接Beetle回家。”

 

“三件事情。”Charles关上手机,表情看起来比Erik预料地要平静的多。“首先,我们要限制Wanda的上网时长,作为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在电脑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事实上,她能完整写完一封邮件并且发出去这件事令人震惊。”

 

“第二,我们要去借Hank的车,我不想坐在一辆过了一个月还残留着Azazel呕吐物味道的车里做短途旅行。”

 

“最后,‘Beetle’,它的主人是热爱甲壳虫乐队还是怎么着?”

 

“‘阴间大法师’,”Erik阴沉地回答,“就好像这小家伙儿还不够可怜似的。”

 

“顺便,”Charles在等待Hank接起电话的空档笑着对Erik说,“你的确知道刚才那个场景看起来像什么,对吗?通常人们用这种方式提出的请求另有其事。”

 

“什么?”Erik小幅度地歪过头看向Charles,眉间的皱纹立刻深了一些。这是他真正迷惑又担心着自己无心间犯了什么错时的模样。

 

“没什么。”Charles赶在Hank开口前盖住听筒迅速地冲着Erik露出个“话题到此为止”的安抚微笑。他这会儿有太多事情比这更需要精力了。

 

孩子们的托养不算是个大问题,毕竟他们一向可活得坚强。他大概需要找家好的宠物医院替Beetle预约体检,他几乎可以预见闹哄哄的Lehnsherr一家除了对着那只小东西发出各种分贝的尖叫什么也做不了。而Wanda,Wanda可能要花点儿功夫才能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只是把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狗抱在怀里,还有它什么都看不见的事实。他还要抽空去见见Wanda的老师,虽然现在还拿不太准主意,但他觉得很有可能是上次家长会上令他印象深刻的那个,红头发、戴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明早十点,在你家门口见。”Hank的声音因为喜悦而发颤,“Raven都告诉我了,新生命总是令人期待,哈?”

 

“Hank,”Charles捏着鼻梁告诉他,“别用那种‘我即将要成为某人的叔叔’的口气说话,说真的,你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有点儿让我吓着了。”

 

 

真正让Charles吓着的远远不止这个。

 

“我以为当你说‘我会安顿好一切’,”Charles转过头瞪着Erik,一只手下意识地轻放在此刻正亲昵地紧紧抱着他一条大腿的Wanda头上,“那意味着你会安顿好一切。”

 

“Wanda坚持要一起去。”Erik回答,语气里有种令人生气的云淡风轻,“这是她的狗。”

 

“那么我猜这是个突然充满了温情的大家庭,”Charles用自以为凌厉的目光在其他几个孩子身上逐个扫过,“所以其他人才会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目送我们离开。”

 

Emma嚼着口香糖,不时用脚后跟踢着被她坐在屁股下面的大行李箱,她从小挎包里翻出烟盒递给Azazel,迎着Charles的目光耸了耸肩。Angel背对着所有人蹲在地上,正撅着屁股从一个粉色的帆布袋里找着什么。Sean的身边站着Alex,后者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柔和地看着正在嘟嘟囔囔打着手机游戏的前者。他旁边竟然还有两张Charles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孩子们,”Charles尽量温和地对那两个人开口,“这可不是什么学校组织的夏令营。”

 

“他们知道,”Alex说,“这是我的远房表弟,Scott,”他冲那个戴着墨镜的男孩子努嘴示意,后者立刻故作老成地点了点头,“还有他的女朋友,Jean。他们从波士顿过来过暑假的,Erik说这趟旅行还有空位。”

 

“这不是——”Charles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的焦虑在睁开眼低头看到Wanda不解的眼神后立刻被浇熄了一些。“这不是旅行。我们有事要做,再说我们只有辆小轿车,我深刻怀疑它能容纳超过四个人。Wanda,宝宝,听我说——”

 

一声有点儿刺耳的喇叭声插了进来。Charles回过头,一辆银色的房车大剌剌地横在了他们房屋的门口。车顶上挂着条歪歪扭扭的蓝色横幅,上面写着“恭喜!是个男孩儿!”

 

“抱歉剧透,”Hank从车窗里不太好意思地探出头,“我倾向于把惊喜留到最后。”

 

惊喜。Charles麻木地想。

 

“家庭旅行!喔!”Raven在Hank身后尖叫。她戴着顶大得夸张的草帽,换作平时Charles原本会好好嘲笑她一番的。

 

 

Charles从回笼觉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面朝下埋在Erik的肩膀上,而那里残留着点儿可疑的水渍。车上放着Nappy Roots的《好日子》,Azazel在打盹儿。Sean和Angel跟着唱“我们想做的就是痛快地玩儿一天”。Wanda、Pietro、Scott和Jean正专心致志地做着拼字游戏。Emma紧靠在副驾驶座上的Raven身边和后者小声说着悄悄话。

 

“你太紧张了。”Erik头也不抬地说,他正像模像样地翻着一本看起来就很无聊的书,仿佛那句话只是无心一说。

 

“他们也许破坏力强大,”他翻过一页,“但总不至于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理论上来说。”

 

“这挺狡猾的。”Charles坐直身体打了个哈欠。

 

“什么?”Erik合上书转身看向他。

 

“这样——”Charles伸手比划,“我像是严厉的那一方,而你满足他们想要的。这个角色比过去的要轻松不是吗,Erik Lehnsherr成为孩子们的避风港,而Charles Xavier因为焦躁和失落变成秃子。”

 

“感觉良好。”Erik微笑着拿起Charles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上碰了碰,“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旅行。”

 

“没错。”Charles懒洋洋地向后靠在车窗上,“没准儿晚上我们还能在营地里烧烤——不,别告诉我你们连这个都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你刚才专心点儿,”Erik的一根手指指向看不见的车顶外,“就能看见Hank绑在上面的烧烤架了。”

 

“好吧,这次出行似乎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计划周全。”Charles嘟囔着站起来找水喝,忽略了Erik因为这话而略略僵住的身体。

 

正午时分他们在公路边发现了一家墨西哥餐厅。他们浩浩荡荡地走进去,足足花了半个钟头才让侍应生搞清楚所有人想吃什么。Charles在柜台前看着借来的地图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家庭旅行?”

 

“呃——是的,”Charles快速地回给对方一个眼神,继续寻找最近的加油站,“我们领养了一只狗,去接它回家。”

 

“真甜蜜——Shaw,”那个男人自我介绍,他笑起来让Charles有点不太舒服,他再度回过头看了看Lehnsherr一家,“所以女主人在哪里?我看到你已经有点儿精疲力尽了。”

 

“Xavier教授。”Charles回答,他跟着看向同一个方向,“没有女主人,只有我和我的伴侣,还有我们的家人。”

 

Erik抱着Wanda走了过来,“有什么问题吗?”他带着点儿过分可爱的警惕问Charles。

 

“没什么,”Charles朝Erik笑笑,他接过Wanda,“只是在闲聊。”

 

Shaw仍然在笑,但先前那笑容里夹杂着的细微的友好已经变成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Charles对它们一点也不陌生。没多久Shaw在邻桌坐下,他身边还有个年轻的男孩子,他们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投过来。

 

“吃饭。”Charles对着从刚才起就一直和Alex黏黏糊糊的Sean说。

 

“爸爸不允许我们在公共场合亲嘴儿。”Angel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她的话引起了一片哄笑。

 

“换了我就会抓紧时间,”Charles说,“如果我们在日落前到达营地的话,你们有大把空当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亲热。”

 

孩子们的笑闹声更大了。“你会惯坏他们。”Erik在嘈杂中捏了捏Charles的手柔声说。

 

“我是有私心的,我的朋友,”Charles贴着Erik的耳朵说,“我上一次和人在野外营地接吻的记忆可不太美好。”

 

“怎么?”Erik挑了挑眉,“太过小心翼翼?”

 

“正相反。”Charles凑起鼻子,“没人告诉我们和戴牙套的家伙接吻本来就该小心翼翼。老天,我们的嘴里都是血的味道。”

 

“听上去是挺可怕的。”Erik笑着说,“我有充分的责任修正这一认知。”他慢慢地靠过来,前额挂着汗珠,眼角的细纹柔软。

 

“你他妈的一直在看什么?”Emma忍无可忍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进一步靠近。她叉起胳膊,对着隔壁桌的那个男孩子翻了个白眼。

 

对方没说话,他的眼神在Sean和Alex身上徘徊了一会儿,然后鄙夷地朝地下狠狠吐了口口水。

 

Azazel站了起来,然后是Alex和他那同样冲动的表弟。

 

周遭瞬间变得安静,连Wanda也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来回张望。

 

Charles看向Shaw。“有什么误会吗?”他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的朋友不怎么友好。”

 

“Janos。”Shaw虚情假意地喊了声那个年轻人的名字。“抱歉,我的儿子,”他对Charles说,“他不太擅长和你们这种人相处。”

 

Charles及时地伸出手制止了怒气勃发的Erik。“那很冒犯人,”他告诉Shaw,“先生,你的儿子该为此感到羞耻。”

 

Shaw晃了晃脖子,又摆出那副虚伪的笑脸,“再一次,我们很抱歉。”

 

Charles仍然未在那句话中察觉到任何真正的歉意。

 

午餐的氛围已经被毁了,他们草草地吃完剩下的食物,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憋着一口气。Erik率先走出了餐厅,木板门在他身后因为被施加的怒气发出沉闷的呻吟。

 

“别怂勇他。”结完账的Charles警告地看了眼Azazel,意有所指的暗示。

 

“放轻松,”Azazel试图活跃气氛,“这又不像是你在酒吧遇到了色狼。”

 

 

开车的人换成了Azazel,Emma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耐烦地隔两分钟就跳到下一个电台。

 

“我记得你曾经揍掉过欺负我的家伙的门牙,”Raven在Charles身边坐下,“Joseph Adams,他整整三年没有敢靠近过我们。他不是唯一一个挨过你拳头的倒霉鬼。”

 

“那时候我十五岁,你是我的全部。”Charles叹了口气,“Raven,我们讨论过这个了。仅仅因为我不会再像个初中生一样去和别人打架,也不代表我不爱你们。”

 

“别误会我的意思,”Raven无辜地看着他,“只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就像是什么怒气的刹车装置,有点好笑罢了。他知道你曾经那么做过吗?”

 

“我有次当着很多人的面痛骂他的父亲,”Charles头疼地回答,“但不,他不知道。”

 

“有意思。”Raven说,“你应该偶尔把那头野兽放出来,你的终身伴侣值得知道它的存在。”

 

“没有什么野兽。”Charles说。他的心跳禁不住因为对方提到的某个词而快了一拍。他站起身,走到最后一排的Erik身边坐下。

 

房车在驶过“欢迎来到伊利诺伊州”的路标时Azazel打开了天窗,干爽的风裹着温热冲进车厢,正在和Angel唱歌的Wanda和Pietro开心地放大了声音,整车人都跟着唱起来。

 

“鸭子妈妈说‘嘎、嘎、嘎’——”

 

“——五只小鸭子全都回来了!”

 

Charles试探地把手覆在Erik的手背上,后者停了几秒,回握住了他的。

 

 

他们幸运地赶在太阳下山前到了营地,这里离Beetle的“很快就是前主人”的家很近,他们决定先住一晚,明早再去打扰对方。

 

Hank和Raven租了三顶帐篷,Azazel在房车前的空地生了火,Charles带着Alex和Scott把串好的肉和蔬菜放在搭好的烧烤架上。

 

“多么巧啊。”

 

Charles在听到背后响起的招呼时吐出声长长的叹息。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蛇一样又潮湿又油滑,还带着阴暗的黏液。

 

“我不会把这称作‘巧合’。”他转过身皱着眉头回答。

 

“只是来问声好,”Shaw举起双手,“我们就在隔壁的位置。”他在离开前再度厌恶地看了眼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Erik。

 

“他没说什么,”Charles告诉Erik,“只是来打个招呼。”

 

“如果还有下次。”Erik阴沉地出声,他没说完那句话,但他们都明白它的含义。

 

Shaw,还有Janos,Charles在返回继续烤肉的过程中心不在焉地想,和他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遇到的大多数可恶的家伙们没有什么不同,以身为“多数”而沾沾自喜,因为手握自认能够伤害他人的理由而暂时忘记自身的渺小。

 

在Charles一度为自己建造的安全世界里,充斥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永远躲在暗处的亲吻,可能被攻击时下意识地抢先一步表示的善意。

 

就像餐桌上永不凋谢的塑料假花,学校走廊柜子门上被喷上的红漆,总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真是有点孤独。直到他遇到了Erik。

 

“别生我的气。”在夜晚的篝火中Charles对Erik说,对方的轮廓中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你知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Erik硬邦邦地说。

 

“只是,有些时候,”他说,“当遭受这一切的人变成了孩子们,我就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

 

“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方法,Erik,”Charles心烦意乱地拨动着面前的木头,“他们正处于冲动的年龄。不能靠这些去迎接每一个不怀好意的挑衅。”

 

“抱歉我只是不愿让他们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退让的错事。”Erik说。“我爱他们。”

 

“如果你想质疑我对孩子们的爱,”Charles干涩地回答他,“那么现在真的是个很好的时机了。”

 

Erik扔掉手里的啤酒罐,他紧咬着牙,大踏步地朝着远处的黑暗走去。Charles有些难过地猜测他也许并不是等着自己去修正什么关于野营亲吻的记忆。

 

“说好的‘节目’呢?!”Sean用两手比划着引号大声问。

 

“安静点儿不然我掐断你的脖子。”Emma恶狠狠地告诉他。

 

“我想念Beetle。”临睡前Wanda躺在房车里的床上搂着Charles的脖子不肯闭眼,“这真奇怪,我还没见到它呢。”

 

“再自然不过了,宝宝,”Charles亲了亲她的额头,“但你有必要知道的是,Beetle它——有一些特别。”

 

“什么,”Wanda问,“它不喜欢我吗?”

 

“没人会不喜欢你。”Charles沉吟着,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但如果Beetle和其他小狗不一样,如果它不能接住你扔的球,不能像你想象中那样陪着你玩儿——”

 

“那么换我陪着它玩儿,”Wanda咯咯笑着,“它扔球,我去捡,怎么样?”

 

“Beetle是特别的,当然啦,它可是我的小狗狗。你也是特别的,”她说,“你们都是。”

 

“——晚安。”Charles再次亲了她的脸颊,然后关上了车顶的灯。

 

因为他和Erik的“小摩擦”,原本计划睡在车里的Hank不得不和Erik住一间帐篷。Charles想象着那个男人在夜晚空气里的轮廓,莫名地有些难受。

 

“告诉过你,野兽。”黑暗中Raven的声音凉凉地自车厢的另一端响起。

 

Charles叫她闭嘴。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的结果就是当Charles早上醒来时,Erik已经带着Wanda出发了一个多小时。

 

“他们乘出租,”Emma告诉Charles,“快去快回。”

 

“Erik看起来怎么样?”Charles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我是说,他还生着气吗?”

 

“很难。你该看看他早上那副德行,”Emma幸灾乐祸地说,“起先他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走了。”

 

Charles又坐了一会儿,才扶着额头指挥大家把帐篷收起来。他的自责和不安在看到Shaw和Janos的时刻统统化作了怒气:他们原本该有个美好的假期的。

 

“这家伙昨晚一直在对我们唱‘愿上帝宽恕你们’,”Alex在一旁火上浇油地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到现在。”

 

Charles的整个世界燃烧了起来。就像那个晚上:当他看到Brian的手落在Raven身上的那一刻,他还只有五英尺高,浑身抖个不停,但他还是冲了上去。

 

Charles把Alex拨开。他要让这些该死的混蛋离开,但如果可以,他仍旧希望孩子们不必看到这一幕。

 

“死基佬。”Janos在Shaw身后开口。

 

Charles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狠狠地揍了Shaw一拳。公平来讲,那一下本来该给Janos的,但Shaw的父性本能让他挡在了前面。

 

“见鬼!”Alex说。

 

Sean拿出手机来开始拍摄。

 

Angel冲着Azazel吼让他别愣着,然后Emma冲着Azazel吼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Hank把Pietro抱进了房车里。Raven拆开了一根扭扭乐。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有人困惑地问。

 

是Erik。Charles回过头,Erik一手牵着Wanda,Wanda的怀里是一只很小的柯基犬,它的双眼处只有两条缝儿,它抻直了身体,一条后腿蹬在Wanda的手臂上,湿漉漉的黑色鼻头不安地在空气中使劲儿闻着,它是Charles在这世界上见过最可爱最柔软的小东西。

 

Erik的眉头在和Charles视线交汇的一刻舒展了开来。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Charles的身后。

 

一切都像是慢动作,Erik先是睁大了眼睛,接着朝着这边徒劳地伸出一只手,Charles同时听到Angel的惊叫,还有Raven喊他的名字。

 

大事不妙。Charles想。他有点没出息地在那几秒缩了缩脖子,但疼痛并未如预料之中一样到来。他听到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可那显然不是他自己。

 

眼前的景象如同电影一般充满戏剧性:Janos结结实实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面上,Jean,那个一直默不作声不怎么起眼的女孩儿,此刻正牢牢踩在前者的锁骨处,并且似乎暂时不打算移开似的,反复摩擦了几回。

 

“他想偷袭来着。”她面无表情地对大家解释。

 

周围鸦雀无声。

 

最终是Scott摘下了那副几乎差点让Charles以为是长在他脸上的墨镜打破了沉默。

 

“我发誓我要娶你。”他说。

 

 

录口供耽误了些时间,感谢Sean拍下的视频,他们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能够正式踏上回家的路程。

 

所有人都带着点儿懒洋洋的心满意足,跟着收音机唱《甜蜜宝贝我的爱》。

 

Erik微笑地摩挲着Charles手背指关节上的创口贴,“告诉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的那个人发生什么了?”

 

“我还有点指望你已经忘了。”Charles痛苦地说。

 

“谢谢。”Erik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还有抱歉,我不该因为你和我的想法不同而责备你。你是,你像是——记得吗,我说过你是我脑海里的声音,我永远不会对此感到厌烦。我猜我那时候有点儿太生气了。”

 

“你无需道歉。”Charles脑袋后仰斜靠在Erik身上,“抱歉的是我,这真的不成熟,我是说,让Hank和你睡在一起这件事,Emma说你今天早上没看到我有点吓着了。”

 

“我不会离开的,”Charles说,“除非你要求。”

 

“别说傻话,”Erik低下头,“我只是有些挫败。你和我,我们几乎对所有事物的看法都不同,我总在担心你某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这有多么不可容忍。有时候我非常固执。”

 

“而我爱你的固执。”Charles说。

 

固执,他着迷地看着Erik卷曲的鬓角出神想,有时看起来和脆弱不安是多么接近。

 

他的心脏充溢着温柔和酸楚,和芝加哥炎热暴躁的天气恰恰相反。Erik说自己是他脑海里的声音,Charles想,而他的一切念头在Erik看来却似乎都格外遥远。

 

如果他的脑袋上有扇门该多么好,Charles想象着,那样他就会冲着Erik打开那扇门。

 

您好。请进。

 

欢迎参观。

 

瞧啊,我有多么爱你。

 

他没注意到车什么时候停靠在了路边。Raven和Angel捂着心口凑过来,脸颊因为奇怪的笑容扭曲着。

 

“老天老天老天,”Sean一如既往地听起来像个女高中生,“这是我在想的那件事吗?”

 

Charles不可置信地看了眼Erik。后者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相信我,这本该更浪漫的。”他告诉Charles,“我们计划了一个月。昨晚,他们毁了——”

 

“‘节目’。”Charles说,“上帝啊我恨Sebastian·该死的·Shaw。”

 

“现在这样更好。”Pietro说,Beetle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这将是Beetle参与的第一个重大家庭事件。”

 

“Charles。”Erik再次抿了抿唇,脸颊的线条僵硬地好似用刀刻上去的,Charles有点担心他会突发心脏病什么的。

 

“选一只手。”Erik说,第二次奉上了两只拳头。

 

“上帝啊Erik我发誓,”Charles大大的呻吟了一声,“如果你再让我——”

 

“选一只手。”Erik固执地说,他可真知道怎么样让Charles立刻记起自己爱他。

 

Charles不争气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和对方的声音一样轻微地颤抖着。这一次他选了右边那只。

 

Erik摊开了手心,里面空空如也。

 

Charles失落地吸了口气,“好吧,”他沮丧地求助,“这是否意味着——”

 

Erik笑得更开了。这回他露出了全部牙齿,就像是某种志得意满的食肉动物。他把剩下的一只手再次放在Charles面前。

 

“再来。”他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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