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吉岭

仍旧是我,哪儿也不去。

【EC】Don't you just know it 你才知道吗(上)

NOTE:

《龙虎少年队》AU。

很多很多第一人称,慎。

另外我觉得这篇的标题其实可以翻译成“你懂的”_(:з」∠)_

***


-Emma-

 

“混球”和“离他远点儿”是整个高中时期我对Erik Lehnsherr说得最多的两句话。我知道他的兄弟帮们在背后偷偷的管我叫“白皇后”,理由大概只是因为我穿的那条白色裙子,还有连续三年的舞会皇后称号。没错,男孩子们就是这么蠢,在步入四十岁之前全都幼稚的要命,四十岁以后就开始秃顶,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体育老师调情而不是跟橄榄球队里的傻大个儿们。人们似乎觉得我和Lehnsherr没臭味相投是件稀奇的事儿,在他们的脑子里,我们应该一起躲在教学楼背后的阴影里抽烟,聚在废弃的地基里喝偷来的啤酒。老实说,Erik是挺辣的,要不是他的目光从来没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五秒,我们原本也许能成为校园里最受欢迎的一对。

 

也不是说我打算因为Charles就把高中生涯的人际关系都搞僵,事实上Charles也并不太需要我的保护,认为他是个唯唯诺诺的极客的那些人大错特错。他在体育课上没拖过后腿,而且还在十一年级的时候加入了校棒球队。每门功课都能轻松得A、女性老师都爱用那种恨不得一口吞掉他的可怕眼光看他又不是他的错。身高是一个原因。没错,Charles直到十年级之前都只有5尺1寸,还有张无害的圆圆脸和总想让人拿指头点一点的翘鼻头。他坐在教室的前排,从不回头朝后排那群坏家伙看,哪怕Azazel朝他的脑袋上扔纸团(他只做过这么一次,第二天就去诊所补一颗掉了的牙齿,我一度整天盯着班里那些壮实的女生看,想搞清楚哪一个才是Charles神秘的仰慕者)。当Raven因为比Charles个子高还被误认为是姐姐之后,Charles做了些努力。所谓的努力也不过就是每天都喝牛奶而已,他用那种从他母亲实验室里搞来的1000ML的长试管喝,因为显然这样才能科学计量,而且他自认为这样看起来挺酷。说真的,我怀疑有谁在看过他喝奶的这幅蠢样子后还会为了他揍人。大概半年后Charles窜到了5尺7寸(并且从此永久的停留在了那里),他从教室的第一排挪到了第五排,用他的话来说这“意义非凡,是人类基因的重大胜利”。

 

改变的不仅仅只有座位,Charles长高了,但体重没怎么变,甚至还轻了一些,这意味着一直缠着他的婴儿肥消失了。他的圆圆脸变得稍微——没那么圆了,整个人看起来修长了不少,他从不费心打理的头发越来越长,被他挽在耳朵后面,直到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姑娘。我带他去剪了头发,让发尾恰好停留在耳朵以下脖子以上的位置,Raven不再允许他穿他母亲在繁忙工作之余顺手买来的那些过分宽大的衬衫,而是隔段时间就陪他去买几件那种能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个小老头的青少年T恤。他还摘掉了那幅又大又笨的黑框眼镜,在我的教育之下学会了把英式口音当作招揽青睐的武器。

我承认自己为此自豪,我是说,朋友是拿来干嘛的?

 

“妈的。”有天我和Raven坐在楼后垃圾桶旁边抽烟(是的,不是跟Erik,但我们还是会这么做),她用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我问她。

 

“我哥哥,”她说,“好像还挺受欢迎的?”

 

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过去:Charles和Moira McTaggert坐在草地上,他正拿着支笔在一本练习册上边写边讲解着什么,而后者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辅导内容上,毫无必要的发出做作的笑声,就好像谁看不出她故意凑得很近,好让Charles能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似的。McTaggert并不怎么招女生待见,她就喜欢穿着那些写着“我还是个处女”的针织衫外加小短裙,抹裸粉色的唇膏,和辩论队的呆瓜们端着架子在人们面前经过。可男生们就是吃这一套,换句话说,和McTaggert约会完完全全就是他们能拿来炫耀的资本然后再到处吹嘘自己曾经被她吸过老二,当然,她足够聪明,从没给过那帮蠢货这种机会。

 

你可以理解当我发现这点时为什么和Raven同样惊讶了。细细想来,Charles最近每天空下来的时间几乎都被人借走补习功课,有人愿意花一下午的时间听他讲重力加速度,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我换了个姿势,努力抛开五年老友的身份,开始重新打量Charles。

 

妈的。

 

我简直无法容忍自己花了这么久才发现,Charles基本算得上是我认识的最好看的男孩子之一。我知道他眼珠的颜色很美,但是当他侧过头用机灵的眼神望向别人的时候,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深邃。还有他的嘴,我愿意花一百刀去买能画出他嘴唇那种红润的唇膏,更别提他笑起来时嘴角还有两道可爱的小勾。他知道的东西比一百个高中生加起来还多,他比校园里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成熟稳重,而且他总是很好闻,即使他只是老老实实的用着Raven在生日时送给他的沐浴露。

 

Moira在这方面的眼光不错,我不得不承认,她先于大部分女人提早发现了Charles的魅力,我的朋友势必成为男生们嫉妒的对象。我放宽视野,毫不意外的发现Erik Lehnsherr和他的小集体在喷泉旁无所事事的坐着,前者这会儿正用一种无比阴暗的眼光盯着Charles和Moira看。

 

Erik就像青春片里那种典型的男配角,整天穿着傻逼兮兮的轰炸机夹克,还有故意弄脏的白球鞋。肌肉发达擅长体育,男生都围着他转,蠢姑娘们都爱他,然而他还喜欢上了书呆子类型的女主角而且总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对方,同时还去找男主角的茬儿。最后,当然,因为女主角还算有点智商,所以他只会独自躲在毕业舞会的角落黯然神伤,看着男女主角在舞池中央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不,我真的对这种狗血的情节没有特殊的偏好。

 

在这部电影里,Charles就是幸运的男主角,但是直到毕业前他和Moira看上去似乎都毫无进展。在那之后不久他在我们的启发下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魅力,并且迅速的变得……放荡。他和每个女孩儿调情,在装病逃课的时候用小狗眼睛对着老师,还在棒球得分后朝着观众飞吻。Erik简直把他视为死敌,我就没有一次看到他对着Charles有好脸色的,他就是受不了自己不是唯一受欢迎的那个,男孩子的嫉妒心有时候比我们还要可怕得多。

 

故事在毕业舞会时达到高潮,Charles和Erik同票被选为舞会国王。事情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发展到了所有人都在起哄让他俩共舞一曲的奇怪走向,Charles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满脸通红。Erik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步伐沉重的朝他走过去,拳头紧握,脸上的肌肉奇怪的扭曲着。我警惕的朝前一步挡在Charles面前,并不希望高中的最后记忆以他俩大打出手结束。

 

“离他远点儿。”我说,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对Erik这么说了,我居然有种奇怪的伤感。

 

Erik看了Charles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最后又看了Charles一眼。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中,他转身离开了,背影看起来竟然有些垂头丧气。Charles在我背后一言不发,直到音乐重新响起,他抓过Moira邀请的手,跳完了最后一支舞。

 

Erik当晚把两个喝醉酒到处撩姑娘裙子的贱人的牙齿打掉了好几颗,然后还砸了他们的车。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笃定自己和他再也不会遇见,我一直以为他的暴力倾向会让他毕业后没几年就进监狱的。

 

-Logan-

 

我一向知道自己不招上头那些人喜欢,也知道手头的项目是刚刚起步,那些投机分子不看到些好处才不会给我派些有用的人来。我的面前站着四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更像废物。那个叫Xavier的好一些,他的射击成绩还不错,但显然更适合坐在办公桌后面给他的上司拍马屁。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他还穿着西装,把自己搞得跟大学教授似的。我看过太多这种人了,想把卧底工作当成履历里的亮点,好有借口人模狗样大摇大摆的青云直上。

 

“你只能从这些人里挑。”我还记得当初Scott把那些档案扔给我时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刚从警校毕业的小毛孩儿,不会有人认得他们。”

 

“呃,”另一个男人开口问我,他坐在Xavier身边,一直扭来扭去的好像浑身都在犯痒,“你想让我们扮大学生?你不觉得,我们有点儿太老了?”

 

我翻了翻手里的资料,ErikLehnsherr。好的,Lehnsherr先生。“你他妈的以为呢?!”我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被吓的浑身一哆嗦。“看看其他候选人,”我把照片一张一张摔在桌子上,“这个Azazel看起来就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还有Nur,我脑子坏了才会派脑袋上有刺青的家伙当卧底!所以别他妈的看得起自己,我是在将就,你们可不是万里挑一。”

 

“连续发生了五起大学生嗑药导致死亡的案件,死者来自这三所大学,”我指着白板上的地图,“我们发现主要来源是Genosha大学的学生,Janos Quested。但显然他仅仅是个下线贩子,只卖这种新型毒品,他们管它叫'小淘气'。你们得深入调查,负责招生的副校长会配合,这事儿只有她知道。”

 

“你还没问过我们愿不愿意。”那个叫Frost的姑娘用种欠扁的声音说。

 

“要么干,亲爱的,要么去交通科从头做起,”我告诉她,“因为我们都知道你们千辛万苦从警校毕业是为了体验贴罚单有多其乐无穷。”

 

“你,”我对Lehnsherr说,“待会儿去车库挑辆车,拉风的、让你看上去比现在还头脑简单的那种。你们——”我看了看宿舍分配表,“Xavier和Lehnsherr住一间,Frost和Salvadore一间。我们的行动代号是X战警。”

 

“为什么不是L战警?”Lehnsherr不满的问。

 

“没错,”Salvadore附和,“为什么不是X女战警?”

 

“为什么你们还没抬起屁股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我问他们。

 

“找到卖家,查出供货人,不准和学生上床,也不准搞老师,”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喊,“更他妈的不准被开除!”

 

我真是受够了和白痴打交道。

 

-Erik-

 

“你俩看上去就像白痴。”Emma说。她站在我们面前用力的嚼着泡泡糖,一边的金发被扎成密密麻麻的小辫子,眼睛四周被涂的很黑,她套着件到处透风的白T恤和牛仔短裤,不该露的地方全都露着。

 

Xavier大概冲回家从衣柜最底下把他高中时期的旧衣服都翻出来了,他现在穿着一件领口发白的淡蓝色T恤,上面写着某个关于基因理论的蠢笑话,以前每周三下午他从棒球队训练出来洗澡之后都会换上它,然后冲着每个盯着他看的女生傻笑。他背的书包也是那会儿的,左边带子上还有他妹妹乱画的图案,有时候他枕着它在草坪上看书。他最喜欢的一本是《永恒之王》。

 

“怎么了?”Xavier问。

 

“这年头儿没人会背这种双肩包了,Charles,你在踏进校园那刻就会被欺负至死的。”Emma语带怜悯的告诉他,“还有你,”她转向我,“别再穿这种皮靴,你以为自己在拍007吗?”

 

“我穿它们是为了藏枪!”我说。不过最终,我们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返回房间再次改变行头。我们坐进那辆我挑的兰博基尼里,Emma一路都在嘲笑我的品味,Xavier在副驾上一言不发的扶着额头。事实上,他从接到这项任务之后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也不是说我有多想听到他的声音。我们在警校遇到的时候就没怎么打过招呼,他有他的一堆朋友,我有我的,就和高中时差不多,我们之间总是隔着千山万水。听说他在大学里的专业是心理学,在警校里他的犯罪侧写就做得很棒,也许再过几年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什么犯罪心理专家也说不定。

 

Logan把Xavier放进了生物系,我是文学系的体育特长生(我恨他),他还帮我加入了校橄榄球队,Salvadore是数学系,Emma是古典音乐系的因为她会弹钢琴。

 

“我不知道你会弹钢琴。”我对她说。

 

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我以前跟你是一个班的。”她说。

 

“我们在圣诞晚会上一起表演节目,”看我没什么反应,她又继续补充,“每年。”

 

我还是望着她。“见鬼的,”她挫败的喊,“我连着弹了四年那该死的钢琴,你就站在我的后面!”

 

我举起手朝她投降,不明白她怎么能就这事儿发那么大的火。那都已经是七年前了,她凭什么指望我把高中时代的每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

 

我们在等待见副校长的间歇了打量了一下来回经过的学生们,我们那个时代可没有那种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家伙,也没有公然贴在地板上兜售大麻的电话号码,另外牛仔裤如果不能遮住屁股的话穿着又有什么意义?我略带恼怒的低下头,发现Xavier的表情也在说着这个,他忧虑的看着那些孩子,仿佛据我听知在大学夜夜笙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我们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他看上去有些惊讶,然后突然有些脸红,最后冲我微微的笑了。

 

我张开嘴露出牙齿,不确定该不该对他回以笑容,我的表情就那么僵在了那里,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孩儿面带惊恐的看了我一眼。

 

“Charles?!”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我们同时回过头去。

 

“Moira!”

 

“McTaggert!”

 

“见鬼!”

 

Xavier、Emma和我同时喊了出来。

 

McTaggert挺有教养的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略我和Emma迅速的和Xavier热络的聊起来。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毫无理由的不喜欢她。包括Azazel在内的好几个人以前都觉得她挺辣的,但她花了高中最后一年时间和Xavier黏黏糊糊的待在一起。草坪上,餐厅里,操场边,顶楼天台——随你说,学校的每个角落她都不放过,装模作样的研究功课,你还以为他们生下来的孩子能直接去哈佛。令我惊讶的是他们最终没搞在一起,很有可能是Xavier的问题,McTaggert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怨恨他。

 

“我不知道你当了警察!”McTaggert惊喜的说,我们四个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有三个是她的高中同学,结果她的眼睛只黏在Xavier一个人身上,“老天啊,你看上去……很好。”

 

“而你容光焕发。”Xavier说。

 

我恼怒的看向Emma,她冲着McTaggert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难道要他妈的花费整个下午坐在这里看他们调情?

 

“抱歉,”我硬梆梆的打断他们,“任务在身。”我听上去可能太不近人情了,“你们可以找时间慢慢叙旧。”我努力掩藏住语气里的不快补充了一句,希望它没有听上去的那么糟。

 

Charles——Xavier的表情僵了一下,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专业,“Erik说的对,”他对McTaggert说,“我们有空再聊。”

 

哈!我冲着McTaggert露出胜利的微笑,她可以慢慢等着,我肯定Xavier接下来会很忙。我把Xavier的书包拿过来,顺手揽住他的肩膀,暗示他走的越快越好。

 

我们离开房间时,Emma一直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也许她终于对我产生了好感。不过很遗憾,高中没发生的,现在也不可能。

 

-Charles-

 

“哥们儿,”Erik和我正在收拾行李时,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儿靠在我们的门上开口,“你看上去有点儿老啊。”他说这话的时候对着Erik,后者根本没理他。

 

“你的眼角皱纹挺多的,看起来和我叔叔差不多大,”他比划着自己的眼睛继续说,“他今年三十七了。”

 

Erik扔下手里一个怪模怪样的头盔(等等,头盔?),转过身大踏步的朝那个男孩儿走过去,对方有点儿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实际上,我二十一岁。”Erik告诉他。

 

男孩儿耸了耸肩,“你说是就是吧。”他敷衍的说,“不管怎么说,我叫Sean,住在你们对面。我在这儿算是消息灵通的,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你不会恰巧认识Janos吧?”我问他,“Janos Quested?”

 

“认识啊,”Sean点了点头,“他和他的社团挺有名的。”

 

“带我们去,好吗?”我说,“我们和他是老相识了,高中时就在同一个社团。”

 

Sean退后了一步,来回打量了我和Erik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的确有不好的预感。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Erik站在Janos的社团门口,手里拿着LGBT组织的入会申请和调查表面面相觑。“好吧,”我试图打破沉默,“又没人规定一个毒贩子不能关心LGBT群体的权益。”

 

Erik恼怒的在表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想我该在这里打勾了?”他指着某处问我。

 

我凑过去看了看,那是写着“是否有固定伴侣”,我刚要问他为什么,脑子里突然闪过Sean刚才那幅模样,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哦”。

 

“哦。”我说。

 

“没错,”Erik点头,“你刚才变相冲着我们认识的第一个学生出了柜,而他还以为咱们是一对儿。”

 

“呃,”他离我太近了,吐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耳朵上,让那里疯狂的发着烫,“抱歉?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

 

“没什么。”Erik说,他看都不看我,在“性癖好”那里选了“上面”,又在“尺寸”那里勾选了“留待想象”(上帝啊,这到底是家权益组织还是约炮俱乐部?),“只是伪装而已,也不是说我们就必须在走廊里当着所有人的面亲热。”

 

我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他描述的画面。我们好不容易才开始正常的交流,在认识七年之后,我不希望一切又变得诡异起来。在警校时我曾在更衣室鼓起勇气靠近Erik,他回过头来看到我,突然被猛烈的呛到完全说不出话,然后抓起衣服落荒而逃,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试图和他搭话。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在递交申请表的时候牵着手。Erik的手掌十分冰凉,在我的掌心里僵硬的一动不动。他大概还是很不自在,更糟糕的是当之后遇到Emma的时候,我们正向路人发放LGBT活动的宣传单。

 

“有意思。”Emma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我们,“我们才分开了半天。也许明天再见时你们已经领养了小孩子。”

 

“我们的权益需要你的关心。”Erik咬牙切齿的把传单递给她。

 

“当然,”Emma接过去,大声的念着上面的字,“'为世界增添色彩,给生活架起彩虹',为什么不呢?”

 

我能看出来她有些在故意激怒Erik,从高中开始他们就有些不对付,部分原因在于我。Emma坚持认为Erik嫉妒我,她不止一次看到Erik瞪着我和我身边不管是谁的女孩儿。“也许他只是有些自我意识过剩。”我对她说。Erik从没真的为难过我,虽然也没表现出有多友好。他的朋友Azazel用东西扔过我一次,接着一周之后来向我道了歉。

 

“给你。”Erik把剩下的传单塞进我的手里,生气的转身离开了。

 

“所以,你有男朋友了。”Emma走过来站在我身边说。

 

“只是伪装,”我告诉她,“为了接近Janos。”

 

“嗯哼,”Emma心不在焉的说,她若有所思的看着Erik的背影,“你会去见Moira吗?”

 

“大概。”我说,“弄完手头上的这些就去。”

 

我回到宿舍时Erik正头朝下趴在床上像是想把自己就此憋死,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立刻跳了起来看向我。“晚上有安排吗?”我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他。

 

Erik对墙上的一只蚊子尸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有。”他回答。

 

我告诉他我和Moira约好见面。Erik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议我们应该去四处走走打探情况,也许去晚间开放的其他社团看看。我们花了整个晚上在话剧社看《阴道独白》,每当我想走,Erik就指出他刚刚看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而我们应该去探探口风。最终我们一无所获,但Erik似乎心情不错,连睡觉时都带着微笑。

 

好吧,我也许是在起床上厕所的时候顺便偷看了他睡着的样子。我有权好奇自己的“男朋友”在睡梦中是什么样,咬我。

 

-Sean-

 

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Erik也许有点显老,但他的朋友全都们非常、非常火辣,Emma,还有Angel,真奇怪姑娘们总是喜欢和基佬做朋友。

 

我这么说的时候Angel先是露出了非常古怪的笑容,然后她靠过来,小声问我知不知道哪里能搞到一些“小淘气”。她闻起来很不错,我告诉她那是种挺危险的玩意儿,也许会送命,最好还是去找大麻,但历史系的Wayne好像提起过。当天下午我就在餐厅里看到Angel坐在Wayne的旁边,还用小指头挠他的掌心,这些小妞为了寻求一嗨还真是费尽心思。

 

我的室友Hank今天中午也没回来,两天前他和Charles认识之后,发现他们都是生物系的,又都真的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他们似乎还嫌课时不够多,又开始花费大量的时间讨论研究课题,Hank还带着Charles加入了生物学俱乐部(坦白说,我一直以为俱乐部这个词儿是给真正有趣的事情用的)。作为一个刚迈入大学的新鲜人,我有些羡慕他们如此迅速的就找到了朋友。我告诉Erik我也是体育特长生,也许有机会我们应该一起聊聊,他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看手里的书。《永恒之王》,我有次翻了几页就明白了Erik是真的不想跟我做朋友,他宁愿看这种东西也不愿和我聊天。

 

Erik是橄榄球队的,每次训练Charles都坐在场边看着他,有时候我也会去,最近更多陪着Charles的是Hank。Erik的教练Shaw好像很喜欢他,总是手把手的指导他,还笑眯眯的管他叫“珍宝”。

 

“我不喜欢Shaw,”有次我听到Charles对Erik说,“他就是让我感觉……不舒服。”

 

“哦是吗?”Erik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挑衅,“下次你可以不来,毕竟你更喜欢和你的朋友无时无刻都待在一起。”

 

“Hank只是在表示友好,”Charles无奈的说,“而且他说他对你的比赛有兴趣。”

 

“他学生物,选修机械原理,Charles,”Erik冷冷的说,“有兴趣个鬼。”

 

我回过头看了看一脸尴尬的Hank,老天,难道我是这里唯一一个能看到他的人吗?

 

“好吧,原谅我只是想坐在这里看着我的男朋友从事野蛮运动,”Charles气鼓鼓的说,“我猜他根本不介意被他色迷迷的教练占便宜,我又为什么要在乎?”

 

Charles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Erik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刚才,”半晌他喜滋滋的问我,“是不是管我叫他的男朋友?”

 

我和Hank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对方无声的用口型说“上帝啊”。

 

没错,上帝啊。

 

我真是搞不懂基佬。

 

-Hank-

 

迎新派对我们所有人都去了,Charles似乎非常乐意参加这种能够和其他学生交际的场合,他端着啤酒满场转,隔几分钟就换堆人群一头扎进谈话,并且从来没冷过场,人人都欢迎他的加入。Emma是派对上另一个出尽风头的人,她那件白色皮衣简直就像第二层皮肤似的,让她的身材展露无疑。也有几个人对Erik表示出兴趣,但很快即被他浑身散发出的“离我远点儿”的气息吓退了。Angel在到处打听“小淘气”,没多久人人都知道今年数学系来了个瘾君子。

 

我一如既往的待在角落里,Erik默不作声的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仍然对我抱有莫名的敌意,我想大概因为他和Charles的关系还不够稳定,他对此缺乏安全感。他的眼神一直追逐着Charles,直到停留在某一个点上。Charles自从站在Janos Quested身边就没挪动过了,他已经又新开了一瓶啤酒,此刻因为Janos讲的笑话而笑的前仰后合。他大概有些醉了,脸颊明显的泛红,他懒洋洋的把半边身体靠在Janos的肩膀上,掏出手机向对方展示着什么。

 

我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Erik的怒气。他还是有些反应过度了,我想,Charles不过就是和同学亲近而已,他不过就是换了个手拿酒瓶,然后朝后半倚在墙上,同时不经意的用空出的手指在Janos的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

 

我的天,Charles在和除了Erik之外的人调情。

 

“你呃,想出去走走吗?”我没敢直视Erik,稍微侧过头小声问他。

 

他不吭声,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在教学楼旁边的风口停下,Erik点起一支烟,吐出的烟雾全都冲着我飘过来。我慢慢的换了个方向,“你得理智客观的看待这个问题,”我小心翼翼的劝他,“也许Charles只是以为你们处在一段开放关系当中。”

 

Erik掐灭烟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谢谢你McCoy,”他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那真的让我感觉好多了。”

 

整件事的好处是Erik从那天起和我建立起了一种奇怪的友谊,“友谊”也许是个过重的词,但至少他不再凶狠的瞪着我了。他开始凶狠的瞪着Janos。

 

坏处在于Charles和Erik在回程的车上因此大吵一架。

 

“我只是想和他搞好关系!”Charles说,“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几乎都没碰他!”

 

“所以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Erik低吼,“蹭他的大腿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知道我的目的在于什么。”Charles听上去像是变得很累,“你想我怎么样,蹭你的大腿吗?”

 

Erik没有回答,余下的所有时间里他们在我的车后座一言不发的喘着粗气。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弄得有些困惑:Charles理应明白Erik为什么生气,而Erik理应希望他蹭的是自己的大腿。他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陷入了冷战,面色凝重,互不搭理,但他们还是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午饭,尽管餐桌上的低气压让除了他们之外的人毫无胃口。Charles还是会去看Erik练习,看见Shaw就一脸厌恶,场上场下的两个人同时黑着脸,而Charles竟然还能在Erik得分的时候板起脸鼓掌。


客观理智显然在分析他们的关系上起不到多大作用。

 

Emma在听了我的转述之后盘起胳膊望向远方。

 

“你对他们的关系一无所知。”她高深莫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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