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吉岭

仍旧是我,哪儿也不去。

【冬盾冬】Dear Mr. Barnes 亲爱的巴恩斯先生(三-四)

这篇突然被LFT和谐了……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啥关键词值得屏蔽,简书账号也都被封了,像我这样清水好少年以后去哪里贴文_(:з」∠)_


三、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两个人都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步伐不紧不慢,就好像一对电影里从婚礼上宿醉归来忘记发生了什么事的伴郎一样不知所措。附近的绿植不多,阳光越来越大面积的洒在地面上。Bucky唯一能听见的动静是狗叫,还有路边一家人的草地上,摇臂喷头正在“嘶嘶嘶”的四处喷水。他的鞋上溅到了一点水渍,他出神的盯着那几颗水珠,看着它们随着走动慢慢的滑到两边,和灰尘混在一起在鞋面上留下难看的几道痕迹。 
 
“我猜你适应的很好。”Steve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伸出右手摸了摸下巴,又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似的,继续塞回了口袋。 
 
“还不错。”Bucky点头,“我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无趣。” 
 
“Natasha也在那里。”Steve说。“你们还……唱歌吗?” 
 
Bucky大大的呻吟了一声。“别。”他言简意赅的阻止Steve。 
 
“怎么,”Steve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你知道我挺喜欢你们的乐队。”  
 
Bucky明白青春期做了蠢事的后果就是被别人用来反复嘲笑,如果他听起来有一点哀怨的话,那也是因为他曾经指望着离开Rockspot之后就没人会再提起它。紧接着Bucky意识到他忽略了Steve从不说谎的事实,可这也丝毫没让他好过一点。这就像是Bucky和其他几个人生命海洋里的一颗水珠,在那个炎热的夏天腾空而起彻底蒸发成为空气。傻乎乎的印着乐队名字的白色T恤,傻乎乎的背着吉他洋洋自得的从校园里穿过,傻乎乎的指望着靠唱几首歌就能心想事成。人们常说用歌曲说爱,他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对,天真的让人忍不住发笑,难道言语无法表达的东西换成音乐就行得通了? 
 
可是Natasha就这么想。一天下午,Natasha在他的房间里翻报纸,然后她突然抬起头,微微皱起眉说“我们也该组个乐队”,好像在说“今天我不打算吃晚饭了”那样寻常,那页报纸的右下角是本地一家乐器行关闭前大甩卖的广告。她从自己家里的地下室翻出了电子琴,还找来了架子鼓,和坐在教室第一排的Rajan(那个可怜的小个子,一开始连节奏都踩不准)。Bucky从那家店里买了把吉他,把它立在床脚,他不知道Steve看到了没有,反正对方什么都没说。他们不怎么挑歌,什么都唱,从黑色安息日到浪子乐队,想到什么就练习什么。Bucky的室没有装隔音墙,没来几次就理所当然的被邻居投诉了,后来Steve打开了地下车库,帮着把架子鼓搬进去,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儿他们一塌糊涂的和音和动不动笑成一团的闹剧,显得有点儿无所适从。如果那是Bucky的爸爸,这会儿他就该一脸厌恶的叫对方走开了,可那是Steve。孩子们从不管他叫“Rogers先生”,他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他也不会板起脸告诉他们小声点,否则就要踢每个人的屁股。Steve还趁他们休息的时候搬来一箱汽水,Natasha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一边喝一边不露痕迹的打听Sam的事情。Bucky靠在窗边听Rajan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讲述他家乡的故事,不时地用余光看那两个人。 
 
“这会很有意思的。”Natasha在插好电源线之后冲着Bucky眨了眨眼睛说。他们参加了学校和社区一期举办的一场稀奇古怪的夏日活动,有点像派对、亲子互动和篝火晚会的结合体。他们被安排在表演项目的第一个,台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随着布置舞台的举动,人们越来越多的凑过来,几个小孩子大声叫嚷着围着大人们跑了一圈又一圈。Bucky因为Natasha的眼神觉得恐慌,她那副神秘兮兮的代表没有好事会发生。主持人用话筒介绍了他们的名字,人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和口哨,Natasha凑近话筒。 
 
“这首歌献给Steve和他的芬达汽水,”她说,“我们爱你。” 
 
Bucky觉得有人朝他的喉咙里塞了块滚烫的石头,因此无法呼吸是及其正常的,但Rajan的鼓点响了起来,接着是Natasha的电子琴,他麻木的拨动吉他,在这样的时刻下竟然保持了音调毫不出错,他看到了Steve,正确来说,他一直都能看得到Steve。Steve穿着白T恤和深蓝色的牛仔裤,Bucky知道他穿着那些刚洗好的衣服闻起来是什么味儿,他站在台下偏右的位置,在鼓掌之后保持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的姿势。Bucky努力装出一副自己的视线落在更远的地方的模样,他开始唱了,他的声音在扩音器的作用下听上去更加不像自己了,他只希望音乐的声音足够大到掩盖它还在颤抖的事实。 
 
 有一辆车在外面等待,就在家庭商店的外面。Steve的左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一头棕红色的头发,他们的脸凑得很近,在耳语着什么,然后Steve抬起头,微笑着看向Bucky的方向点了点头。他在说什么?那是我的——我的——养子,不,他们都同意不这么说。那是我出于同情决定供养他直到大学毕业的家伙。那也不像Steve会说的话。Steve会主动和别人提起Bucky吗?充满自豪地说,嘿,我认识那个正在唱歌的小子,他和我住在一起—— 
 
 已经等太久了(太久太久了),从来都没有等这么久。Steve也许谈论的是和Bucky毫不相干的事情。这种活动是结识陌生人的好场所,啤酒,孩子们吹出来的肥皂泡泡,花花绿绿的格子桌布,夏天空气里的味道,总会让人迅速的放松警惕,音乐有时就像催情剂,你有时甚至根本不在意歌词是什么。他们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说“我喜欢这首歌”,他说“我也是”,或许两个人都在说谎,然后他们继续聊下去,故事通常都是这样发生的。 
 
 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几个大学生跟着高潮的节奏掂着脚跳了起来,Natasha一边和音,一边用手指在台下指来指去,每唱一句就换个方向,每换个方向就迎来一阵善意的起哄声。她还处在这样一个年纪:也许看起来很酷,但始终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儿,会迷恋比自己成熟的男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经过充分考虑,觉得所有的感情都得得到回应,所有故事都值得有个好结局。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个坚强勇敢的女人,但Bucky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些。 
 
 是风让棕榈树停止摇晃的吗,一块大石从天而降砸坏了我的皇冠。事情从何时开始变得复杂的?也许自打Bucky同意跟着Steve回家那天起就这样了。他至今不明白Steve为什么那么做,他觉得没人能善良到那个地步。一个二十八岁的警察,单身一人,下了班之后有一大把比给一个混小子做晚饭更有意思的消遣。这又不像是从街上捡一条流浪狗那么简单,可Steve在短短两周内就做好了决定。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向一脸戒备的Bucky解释,花了接近一个星期准备文件手续,花了仅仅十分钟取得了Angela和Gene的同意,花了三个多月才让Bucky从容的面对他——每一天晚上,他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没有那么多有意思的节目,他就只是坐在那里,右手握着遥控器,左手边放着啤酒,直到Bucky不自在的搭话令他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直到他们习惯了占据沙发的两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Bucky有时害怕睁开眼睛发现只是做了个梦,有时他又宁愿只是做了个梦。这一切就像是——当你身处荒郊野外饿得要命,一家汉堡店凭空出现,尽管你想吃披萨,但汉堡也同样好,只是——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好。 
 
 已经等太久了(太久太久了),从来都没有等这么久。Steve又在说话了,这次是对站在他前面的一个年轻男人,对方转过来说了句什么,Steve迅速的点了点头,把手卷成喇叭的形状附在嘴边回了过去。人群随着音乐的节奏缓慢的改变线条,有些人挤向前,有些人被推向后,那个男人只过了几分钟就挪到了Steve身边。他们握了握手,Steve握手的方式一贯有力简短,他像是不打算把对话拉长,转过头继续看向台上。Bucky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Natasha的手指停了下来。 
 
 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Bucky的目光也停在那个地方。 
 
Steve在一曲结束后的欢呼声中,对着Natasha的手指笑了。 
 
然后就是下一首,第三首。然后是某个女议员一团糟的演讲。然后是远远超出在场大部分孩子年龄的亲子游戏,他们在二人三足时贴在一起热乎乎的身体。Steve胸前的白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Bucky用眼神一一逼退几个试图上来搭话的女人,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场唯一一个希望Steve多穿几件衣服的人。 
 
“那是Kenny。”Steve对Bucky说,他指了指刚才的年轻男人,“我们决定去喝一杯。Natasha的爸爸会帮你们把乐器拉回去,你觉得可以吗?”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Bucky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没问题,”他说,“玩儿的开心。” 
 
那天傍晚,Bucky和其他两个成员在黄昏的余晖下收拾好东西,迎着风穿过草地向着停车场前进。几个人从他们身边擦过,嘴里还哼着刚才的调子。 
 
 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就好像这样一直唱下去,你渴望的东西就会变成真的。 
 
“别再那么做了。”Bucky告诉Natasha。他握紧了手里的塑料袋,语气里不带一丝笑意,他感觉自己既像轻飘飘的挂在半空,也像是被深埋在六尺之下。 
 
Natasha突然停在原地,让跟在后面的Rajan差点摔在她身上。她带着股可爱的倔强劲儿直视着Bucky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表情。晚风把她的一缕红头发吹得贴在脸颊上,然后她轻叹了一口气,拉过Bucky拥抱了他。 
 
“如此的傻。”她说,不知道在说Bucky还是说她自己,“抱歉。”她拉起Bucky的手一直走到车前。 
 
Bucky没花什么功夫就把那把吉他卖掉了。Steve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再唱了,反正也没人在乎。Kenny的名字似乎没有被再次提起过,遗憾。 
 
“我喜欢它。”Steve又补充说。他们已经可以看到教堂的一角了。Bucky想知道“它”是什么,大概不会是那首歌,Steve只爱听来自上世纪初的老古董。那会是什么?是他们傻乎乎的为了无聊的东西拼尽全力的样子,还是那股某个瞬间毫不惧怕被嘲笑拒绝的天真?这真蠢,他竟然到现在还在好奇答案。 
 
Angela就站在教堂的门口,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手里拿着一根雪茄,和Swanson太太(住在她隔壁长达十几年的女士)笑的前仰后合。 
 
“先生们。”她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你们来的可真早。” 
 
四、 
 
“胃癌。”Angela大大的叹了口气,Swanson太太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我对他说,咱们可真是中了头奖了。” 
 
Bucky的妈妈是因为癌症离开的,从基因学角度来讲,Angela姨妈才是更需要担心的那一个。头一年她曾一度有些疑神疑鬼,神经质的在医院进进出出,还声称要戒烟,没过多久她就懒得再注意了,“如果上帝要这样决定,”她说,“见鬼的,那就这么着吧。” 
 
但显然上帝改变了主意。“他瘦得厉害,”Angela说,她大概已经把这番话翻来覆去跟很多人说过了,“什么也吃不下。肿瘤长得太快了,钻到了他的脑子和骨头里。就像是注定好的,只用了短短三个月。他走的头一天晚上对我说,‘卖了我的车,看看还有什么办法’,他太想活下去了,这真是他妈的不公平,不公平。” 
 
她朝地下吐了口口水,“那些医生只会说‘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什么也做不了,他以为他的破车值几个钱?然后他就这么走了,躺在床上,瘦的只剩一百磅,鼻子里插着管子,突然问我‘Bucky在哪儿’,他已经糊涂了,以为这还是好几年前,我告诉他‘他还没放学’,特别不耐烦,他就嘟嘟囔囔的睡了,再也没醒来。” 
 
“他妈的一团糟。”她又这样说,夹着雪茄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她把雪茄扔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把那些手指使劲儿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掩饰难过的时候就会说这句话,Bucky发现自己从没意识到这一点。 
 
“你还好吗?”Steve低声问,他的脚尖不安的在地上蹭来蹭去。 
 
Angela发出了很大一声哧笑,“不,亲爱的,”她说,“别这么问。”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好了,”她说,“可如果我说不好,那又是你希望听到的吗?人们只想听到我说很好,然后点点头离开,不痛不痒的,就像已经尽了他们的本分。” 
 
“抱歉。”Steve今天第二次说。 
 
“没什么可抱歉的,”Angela摇了摇头,“你又没把他带走。”她转向Bucky,“我听说你考上了大学。” 
 
Bucky点点头。“在波士顿。” 
 
“Gene的侄女也在那里。”Angela说,“Pamela,她暑假要来看我,你们可以一起回来。” 
 
“事实上,”Bucky看了Steve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愧疚感会在他的嗓子眼儿里翻腾,“我参加了暑期志愿活动,整个夏天都会在那边度过。” 
 
“哦,”Angela敷衍的回答,“可惜,她是个好姑娘。” 
 
“我不知道你暑假不打算回来了。”Steve说。他的身体完全转向了Bucky,一点儿也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他的眉头皱的很紧,他一生气就会皱眉头。瞧瞧,Bucky想,他居然还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大人,不会再因为不回家而被家长责备。 
 
“没必要生气,”Bucky说,“我原本打算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Steve问,“在假期开始前我收拾好你的房间等你回来的那个晚上吗?” 
 
“我的膝盖告诉我得进去坐一会儿。”Angela识趣的拉着她的同伴走开了,她早就对把Bucky扔给Steve这事儿驾轻就熟了。 
 
“你是有什么毛病?”Bucky忍不住同样生气,他不在乎Steve说什么,他只是恨Steve装作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他躲避和Steve见面的机会,就像躲避他想象中的、从天上落下的看不见的雨水一样。你不能在撕碎了一个人的希望之后,还指望着他毫不痛楚不是吗。 
 
“原谅我,如果你决定不回家,我不想做最后一个知道的人,”Steve说,“原谅我只是不想一整年都见不到你!我来到这里,是为了——” 
 
“什么?!”Bucky重重的打断了那句话,见鬼的他就等着这句话,他要知道Steve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来一个没被邀请的葬礼等他出现。 
 
“为了解决问题!”Steve挫败的吼了出来。他朝后在背后的柱子上使劲儿撞了一下。“Bucky——” 
 
“你什么也解决不了,”Bucky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明知道这个。你想让我怎么做,把感情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吗?你明知道我他妈的做不到除非你——” 
 
除非你。 
 
Bucky的声音被Steve脸上的表情生生的截断了。它就在那儿,和一年前一模一样。那种“我可以给你全世界就只有这一样不行”的表情,抱歉,同情,委屈和温柔掺杂在一起,该死的Steve Rogers式的无可奈何。那让Bucky觉得他自己才是混蛋,才应该为了伤透别人的心而道歉。那让Bucky躲避已久的雨水倾盆而下,提醒着他Steve一丁点儿错也没有。 
 
“操。”Bucky说。他直直的转过身,一秒不停的向灌木丛边的另一个出口走去。他的车停在相反的方向,但那又有什么,他大可以步行回波士顿,也不过就是不停地走个一两天而已。他的公寓钥匙被落在了车里,但那也没关系,大不了他根本不回去。他身上有一百多块现金,足够他吃两天饭,他还有一张万事达卡,不过Steve随时能把它停掉,那吓不倒他,他很快就能找个工作了,汽车修理厂的学徒,或者赛百味的服务生。然后他不停地攒钱,睡在地下室里,每顿吃面包皮,直到能还清Steve给过他的一切。 
 
他要就这么走掉,把Gene的葬礼、Angela的关节炎,还有Steve Rogers全都抛在脑后,即使他幼时幻想的那颗陨石此刻砸在地面上也绝不回头。 
 
阳光把黑色的西装烤的滚烫,Bucky穿着皮鞋的脚越来越痛。他想起他曾和Steve在周末的晚上一起看《廊桥遗梦》,Steve叹息着说这真是个难过的故事,他点头附和,心里却凄凉的想着“至少他们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他一度以为上了大学就会有点什么改变,生活不会永远对他这样小气,即使他已经得到了一些,却又贪心的想要更多。但他错了,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需要改变的只有他自己。 
 
Bucky在失望的同时感到释然。他会朝前走的,就像Steve期望的那样,踏上旅途,从一个点到下一个点,把上一站的风景远远地甩在脑后。 
 
一个孩子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大声念叨着“西班牙的雨大多落在平原上”*,一条吉娃娃在台阶上蹲着,充满敌意的冲着Bucky拼命叫唤。前面的丁字路口有一家房屋中介,门口的黑板上写着“廉价短期公寓”。也许他该先找个地方住下来,Bucky想,至少不再这样漫无目的的瞎晃悠。他走过去,在贴着密密麻麻出租信息的窗户前面停下来,一条一条的看过去,脑袋里仍旧乱糟糟的。为了集中注意力他把手指放在其中一条信息上,那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社区,价格不算高,他可以先把信用卡压在那儿,再拿赚到的日薪付钱。 
 
“那里浣熊成灾,”这时Steve在他背后说,“所以才这么便宜。” 
 
Bucky没有回头。“没准儿我就喜欢浣熊。”他说。 
 

“我们还有个葬礼得参加。”Steve说,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他可以这么杵上一整天。


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你的真爱来了。Bucky转过去,硬是不看Steve的眼睛,一言不发的走了回去,后者很快跟了上来。


*Bucky唱的是《Here comes your man》。

*《窈窕淑女》里的一句绕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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